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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0章 第 3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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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0章 第 30 章

說服紀修墨的過程很容易, 憑著和俞恬的“交情”,紀修墨輕易地答應了。

最近紀大醫生經常出現在俞恬活動的範圍裏,俞恬清楚紀修墨是為了抓她的把柄, 所以當俞恬說出參加比賽的想法, 又簡單提了一下人員構成後, 紀修墨只問了比賽分成就爽快地同意了。

這麽一個近距離觀察“把柄”的機會, 紀修墨不會放棄。

俞恬明白紀修墨的心思,她已經給宋衍安了一個合理但有瑕疵的身份,俞恬需要的是讓更多人“見證”宋衍的身份,將偽造出來的假象拓實。

不論是跟俞恬同一立場, 出生入死的戰友, 還是與她有些微矛盾的紀醫生,他們對宋年出現的時間都在幾個月前,在俞恬還沒離開192基地的時候。

日後不論誰提起, 都只會認為宋年在俞恬前往提亞星之前就已經出現了, 與失蹤的宋衍毫不相幹。

這麽久上面都沒有再派力量探查宋衍行蹤, 多半以為宋衍已經死了, 但小心使得萬年船。

況且俞恬為宋衍準備的身份並不光彩,她不確定恢覆記憶之後宋衍是否會介懷,不如一開始就將隱患掃除, 做個還算得力的屬下。

有迪亞在, 俞恬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,生死之間養出來的默契,很多時候不需要多餘的眼神,甚至不需要告知, 迪亞就會按著她的思路幫她把故事圓上,身邊的人漸漸對宋年有了模糊的概念, 只要將宋年帶到眾人面前,他就會變成真實的存在。

不出俞恬所料,紀修墨一口答應下來,一個為了錢去黑街做飛刀的醫生,卻因為被抓住了痛腳被俞恬連續免單,經常出現在俞恬周圍卻沒有底氣要診金,怨氣濃郁得都快溢出來了。

俞恬看在眼裏,卻沒有支付診金的意思。

紀修墨是白鳳號的戰艦醫生,俞恬不想把她和紀修墨的關系徹底搞糟,關鍵時刻戰艦醫生可以救命。

但只有用診金吊著,紀修墨才不會放棄近距離觀察宋衍的機會。

從打算從紀修墨那裏把便攜式診療儀搞到手那天,俞恬就沒打算讓紀修墨下船,尤其在紀修墨看出腦圖主人中毒之後。

紀修墨醫術很好,192號基地常駐戰艦上百艘,每一艘戰艦上都有一位駐艦醫生,算起來192號基地單醫生就有上百位,這還不算基地醫院的醫生。

這麽多醫生裏只有紀修墨被人看中,單獨點出他來讓他到黑街去做飛刀,紀修墨在混亂的黑街混了幾年,那種地方的花樣海了去了。

即使如此,紀修墨也沒有看出宋衍腦中被精神力封住的毒藥來歷,可見那種毒藥非常刁鉆,尋常人無法得到。

紀修墨在灰色地帶混跡多年,他是聰明人,知道什麽事能說,什麽事不能說,但俞恬仍舊不能安心,哪怕那張腦圖已經被她P得看不出來歷。

她要把紀修墨帶到宋衍面前,讓宋衍知道紀修墨就是那個給他看病的醫生,當宋衍得到千弓之後,自然會讓千弓將紀修墨看住。如果紀修墨曾經用過數據庫查找比對過毒劑,千弓還會幫忙掃除痕跡,消除隱患,防備紀修墨走漏消息。

俞恬則完美地在千弓面前隱身。

她只是個普通的機甲戰士,量子智能矩陣那麽高端的東西她不懂,聽都沒聽過,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。

俞恬只是沒想到紀修墨聽見比賽,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是問比賽獎金分成,想到紀醫生反射性地瞪圓眼睛,一副決不當冤大頭認真又憋屈的樣子,俞恬不由想笑。

看來紀醫生是一朝被蛇咬,怕了。

俞恬沒有再分成上繼續為難紀修墨,按照默認規則給了醫生10%。

《問劍》團隊賽的獎金分配比例默認戰士60%,團隊指揮30%,戰艦醫生10%。

紀修墨本就存著別的心思,知道分成比例還算公道後很爽快地答應了。

俞恬一直拿診金當做餌吊著紀修墨,如今目的近乎達成,只要將紀修墨帶到宋衍面前,俞恬就會按照黑市的價格再加一成轉給紀修墨。

還是那句話,俞恬是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的戰士,一點也不想搞糟和醫生的關系,希望超出的金額能撫平紀醫生受傷的心靈。

不是俞恬小氣,只是再多就顯得可疑了,反倒不美。

搞定了紀修墨,俞恬又問了4隊的隊長穆念,穆念不但沒有推辭,還把四隊的人都拉進來了。

這樣俞恬隊裏7人,穆念隊裏6人,加上安德烈隊裏7個,紀修墨、向南煙和宋衍……

俞恬參賽只是為了引來千弓,但演戲演全套,總要湊夠30人,看起來才像認真參賽的樣子。

俞恬略一沈思,發了條消息。

【莫比,今年我要去爭霸賽玩玩,你來嗎?可以帶上隊裏的人。】

很快對方就回覆了。

【來。】

俞恬笑了下,並不意外。

莫比是6隊隊長,他們倆是過命的交情,讓他見一見宋衍沒有壞處。

與此同時,尤裏·格雷的艦艙裏坐滿了人,金發碧眼的營長坐於中央。

尤裏.格雷在眾人的驚呼聲和艷羨的目光中從儲藏櫃裏拿出一瓶酒。

剔透的酒瓶被金箔包裹住瓶口,琥珀色的酒液在金箔的映襯下愈顯瑩潤。

尤裏·格雷小心揭開金箔,alpha手指靈活,比紙片還薄的細軟金箔在他的手指下一點點被揭開,那片金箔被揭下來放在臺面上的時候,金箔紙雖然微微發皺卻是一片工整的正方形。

眾人眼巴巴地看著,有眼饞的悄悄舔了下嘴唇,都想試試傳說中的美酒。

那原本是他們一輩子都夠不到的東西。

尤裏·格雷幾番對比,用工具小心翼翼取出木質酒塞,“嘭”一聲後,木塞完美地從酒瓶取出來,沒有讓木屑沾染珍貴的酒液。

一片叫好聲中尤裏·格雷松了口氣,自得地端起酒瓶將琥珀色的酒液倒入壘成小山狀的玻璃杯中,據說這是貴族宴會常玩的把戲,他們會把酒杯壘成巨山,一瓶瓶地將數十萬星幣一瓶的酒倒入堆疊的玻璃酒杯中,絲毫不在意損耗。

艦艙狹小裝不下太多人,他們也只是擺來玩玩,沒有貴族的奢華豪氣,卻也能在暢想中給狹窄艦艙裏的聚會帶來些許儀式感。

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酒杯中翻飛,玻璃的弧度映襯著一張張年輕的臉,折射出瑰麗的光芒。

尤裏·格雷倒酒的角度很有技巧,幾乎沒有酒液被浪費掉。

尤裏·格雷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當先端起了站在最頂端的酒杯。

“哇!”

“營長!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曼尼特酒?通常出現在貴族酒會裏的那種?”

“這就是幾十萬星幣一瓶的酒嗎?普通人連購買的渠道都沒有,營長居然能拿到。”

尤裏·格雷俊美的臉上浮起笑意,十分受用手下的恭維,這是那次任務後柳艦長隨手賞給他的。

就如羅朋所言,曼尼特酒精貴異常,是上流酒宴的標志,普通人拿著錢都沒地買去。

“純釀科技,喝了不上頭,不口幹?”

“這杯裏的琥珀色真漂亮。”

有人拿起玻璃杯,被酒水裏漂浮的琥珀色酒液晃迷了眼。

“我要t多喝幾杯。”

那人說著,忍不住自己先喝了一口。喝完又覺不妥,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尤裏·格雷。

尤裏·格雷將手中酒杯高高的舉起。

“來,幹杯!”

“幹杯!”

“幹了幹了!”

有酒助興,艦艙裏的氣氛立刻high起來。

酒過一巡,尤裏·格雷擡的起手像道指令一般,眾人安靜下來。

尤裏·格雷滿意地笑了,“在坐都是營裏最優秀的戰士,我有一個想法。”

自有那捧哏的接話,“營長有什麽想法?”

尤裏·格雷看向羅朋,笑得志得意滿:“我打算組隊參加爭霸賽。”

“《問劍》爭霸賽?”

“今年的獎金超高。”

“戰艦指揮是誰?咱們艦的指揮不大參加這種比賽……可惜。”

尤裏·格雷晃了下酒杯,琥珀色酒液蜜一般掛在杯壁上映入尤裏·格雷自得的眼,是酒色濃醇的象征。

尤裏·格雷慢悠悠地拋出消息:“我請了咱們艦的大副。”

“哇!”

“洛克也很棒啊!”

“SS級精神力!”

“如果能撐過後半程,獎勵可多了!”有人擦了擦口水。

但凡比賽,前半程和後半程的獎金差距是指數級的,如果能被帶著在後半程打上幾場就有錢改裝機甲了。

俞恬用K-12就能改出K-93,激光槍粒子炮改裝後的威力更加驚人,營裏哪個看著不眼熱?

那可都是能讓他們活命的家夥。

眾人情緒高漲,尤裏·格雷的臉也因熱烈的氛圍和蒸騰的酒氣泛起紅暈,有人卻不合時宜地放下酒杯。

“營長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

眾人詫異中,男性alpha站起來,他身材高大健碩,坐著的時候還好,站起來卻小山似的,給人以壓迫感。

“站住!”

尤裏·格雷低喝,他也站起來,目光陰鷙地看向男性alpha。

“莫比,你不參加比賽嗎?”

男性alpha腳步一頓,轉身說:“我已經答應了別人。抱歉。”

那人一頭暗金色短發,面容也如刀裁斧刻般,自有一股疏狂味道。

他說的客氣,但他的聲音裏自有一股執拗,仿佛天生就是不會道歉的人。

“誰?”尤裏·格雷沈聲問,“你答應了誰?”

“俞恬。”丟下這個名字,莫比轉身要走。

尤裏·格雷藍色的眼睛微垂,藏在陰影裏,緊緊捏住了酒杯,“莫比,不要忘了,我才是一營的營長。出了這個門,不要後悔!”

莫比輕笑:“營長,向上看才能爬得高,不要總把目光放在下面。”

尤裏·格雷眼中泛著寒光:“你會後悔的。”

莫比仿佛沒看到,金色的眼中藏著冰霜: “呵,讓我後悔的事太多,不差這一點。”

說罷男性alpha打開門,走了。

沒有半點猶豫。

早在潰敗的時候,他就已經明白自己和尤裏·格雷不是同路人。

除了軍令不能違,其他的,可去他媽的吧!

是誰發給他幾乎必死的任務。

又是誰在任務完成後沒給半點接應。

他看著隊友一個個倒在面前,最後他的隊伍裏只剩下他一個。

這些仇,他都記得。

而俞恬。

那個女性alpha一次又一次沖在前面,窮盡全身力氣也只能保下了迪亞,最後俞恬的機甲炸碎,被迪亞從鬼門關裏撈回來的時候身體斷成幾節。

俞恬運氣好,居然在醫療艙裏挺過來了。

莫比無法忘記幽暗的宇宙中,一次次為他們擋住攻擊的紅色機甲。

他想怒吼,想要痛罵,想要痛哭一場,最後那些絕望的情緒全化成炮火轟向敵人。

他和俞恬是過命的交情,無論怎麽選,他都站在俞恬這邊。

不過是一條命,一捧還沒燃盡的灰,他的命早就寄在俞恬那了。

屋外,莫比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。

屋內,因莫比離開,狹窄的艦艙裏空出一大塊,擠擠挨挨在一起的戰士卻沒有一人起身去填補那片空白。

狹窄空間仿佛被無端切掉了一角,沈默、擁擠的部分越發顯得滑稽。

尤裏·格雷用力捏住高腳杯。

脆弱的玻璃柱在他的手中折斷,破碎的玻璃刺破指尖,尤裏·格雷卻笑了。

在白慘慘的燈光下,光風霽月式的笑容讓人心中一涼。

眾人互看一眼,在心中暗罵莫比不識好歹的同時,心裏也有惶恐和不安,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尤裏·格雷的陰郁狠辣。

他們不想得罪營長,戰場上他們的命被尤裏·格雷掐著,哪怕尤裏·格雷只比他們大一級,但他們也不想得罪俞恬,現在哪個機甲戰士對改裝武器沒點想法?有些人還在俞恬那裏排著單呢。

可看尤裏·格雷的臉色,這兩人怕是要爭出個勝負來才罷休。

羅朋輕咳一聲,站出來緩頰氣氛:“咱們不理那不會看眼色的,戰場上遲早教他做人。”

眾人心中一凜,知曉尤裏·格雷手段的人想得有些遠了。

尤裏·格雷垂眸,琥珀色的酒液在斷了腳的杯中晃動,血淋淋的指印掛在透明玻璃杯上,白慘慘的燈光下看得人腳底發涼,瘆人得很。

俞恬不過從軍兩年,軍功已經超過他,本就令尤裏·格雷不爽,那次任務之後,柳艦長似有疏遠他的意思更令他惶恐起來。

尤裏·格雷也是孤兒,自小就會看人眼色,這項本領讓他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,他對人的情緒尤其敏感,當初柳艦長將那個任務交給他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不簡單。

柳艦長眼中藏不住的興奮和驚懼之色令尤裏·格雷本能地想要避開,所以他才會服下安定,將任務轉給俞恬。

尤裏·格雷已經後悔了,他不該把那次任務交給俞恬,可後悔也沒有用,與其在惶恐中戰戰兢兢,不如索性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,先將威脅拔除。

那次任務之後,他和俞恬就沒有共存的可能了。

上層的決定尤裏·格雷無法左右,在戰場上除掉俞恬卻輕而易舉。

將尤裏·格雷沈郁的神情看在眼裏,眾人的心下難免又涼了幾分。

“來!”羅朋舉起酒杯,“咱們喝酒!為了咱們的戰隊。”

“幹杯!”

“幹杯幹杯!”

白慘慘的燈光下眾人紛紛舉杯,氣氛仿佛又熱鬧起來,只是和剛才畢竟是不同了。

……

白鳳號的艦艙內,眾人舉杯痛飲的時候,幾萬光年之外,帝國的戰艦還在炮火中倉惶逃竄。

戰線太過漫長,不要說帝國平民與戰士之間,就連戰士和戰士的悲喜也並不相同,有的人得到片刻喘息,而有的人還在生死線上掙紮。

即使逃竄,帝國的戰艦也仍保持著基本的隊形護著隊列中央的戰艦。

漂亮的流線造型,巨大的體量,最先進的量子推進器,淡藍色的能量防護無一不在彰顯它的不同凡響。

血月號。

曾經是帝國的希望,現在已經易主,成為另一位元帥的所有物。

巨大的舷窗下,男性beta長身玉立負手遠眺,遠處崩解的、倉惶逃竄的帝國戰艦映在他綠色的眼中,仿若旁觀一場盛大的表演。

他的眼如翡翠般瑩潤,也像翡翠一樣冰冷,悲與喜皆不在他的眼中。

一片頹敗中,他似乎確定自己將安然回歸,不見半點急躁。

“元帥,技術部已經有結果了。”

來人一頭棕發,他走進來,停在幾步之外。

男性beta轉身,黑色的發尾用深綠色的絲綢緞帶松松地束著,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。

被沒有煙火氣的綠色眼睛盯著,來人不由低下頭,他點開光腦,紅色機甲的投影出現在兩人之間。

在它的腳下,是一艘千瘡百孔的戰艦。

正是俞恬炸毀戰艦之前的景象。

被喚作元帥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投影上輕輕一點,紅色的機甲動了,火力毫無保留地傾瀉在星艦的引擎上,緊接著,上百道粒子炮轟擊在星艦上。

灼熱的射線如此耀眼,即使隔著光屏,男人眼瞳仍然不自覺縮成一線,繼而瞇起眼睛。

他有著貴族標志性的精致面容,當他的眼瞳縮成一線的時候,總讓人想起某種冷血動物,無端森冷。

白熾的光芒過後,畫面變成一片雪花。

男人沒有動,雪花過後,畫面又回到最初,紅色機甲周圍出現了各種參數。

非但如此,技術部門還特地放慢了播放速度方t便觀看的人仔細核對。

畫面中,紅色機甲再次傾瀉了它的火力,白色星艦的護甲慢慢變形、破損,黑煙中竄出猩紅的火光。

畫面卻就此暫停,一個白色的光圈出現在引擎上方,一張戰艦透視圖出現在火光中,分別標註了艦橋和戰艦機器人,那排戰艦機器人正好停在引擎上方。

男性beta皺了下眉,“那裏是……星艦塔臺。”

棕發男人往前走了幾步,他有一張平易近人的臉,嘴角天然地翹起似在含笑,毫無攻擊性的相貌讓人在看見他的時候,心情總會舒緩起來。

棕發男人適時解說:“是。俞恬帶領的幾支機甲小隊一開始就封住了各個艙門,導致戰艦機器人無法出艙。在俞恬轟擊星艦引擎的時候,戰艦機器人跟著一起爆炸。爆炸波及了星艦塔臺,在毀滅前,塔臺發出強烈的電磁脈沖,致使機甲雷達短暫失效。艦橋也在爆炸中損壞。”

男性beta指尖點在光屏上左右轉了轉,找到了破碎的艦橋,片刻後低嘆一聲:“克羅德,這麽說,宋衍竟真的死了嗎?”

“恐怕是的。”名叫克羅德的男性alpha也有些感慨。

“可惜,”男性beta瞇了瞇眼,再張開的時候一雙綠眸愈發森冷,語調卻溫和纏綿,“死得竟然這樣幹脆。”

克羅德微頓,他太清楚奧德·卡爾烏斯的手段,他向來喜歡把敵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就像巨蟒牢牢禁錮住獵物,將獵物的骨頭折斷,擠壓出胸腔裏最後一絲空氣和求生的欲望,再完整地吞噬下去。

那樣皎潔如月的人,幹凈利落的化作灰飛未必不好。

奧德·卡爾烏斯手指一劃,紅色機甲投影消失在空氣中。

“你剛才說……是俞恬帶的隊?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記得柳清音提起過當初領下任務的人,似乎不是這個名字。”

“元帥記得不錯,當初接下任務的是尤裏·格雷,他是第三十八機甲師一一六團一營的營長,俞恬是他手下的小隊長。”

“哼。”奧德·卡爾烏斯嗤笑,目光冰冷,“尤裏·格雷倒是油滑。”

“尤裏.格雷只是底層軍官,他沒有渠道探查那艘戰艦,”克羅德肯定地說,“但那道命令的確蹊蹺,或許是因為柳清音交代任務的時候讓尤裏·格雷察覺到了一點異樣,謹慎地避開了。”

“謹慎?”奧德·卡爾烏斯綠色的眼冷了幾分,“他倒是懂得明哲保身,只是個營長,做這些還早了點。你知道我的性子。”

“是,”克羅德低頭,“忠誠不絕對,就是絕對不忠誠。”

雖然中間隔著好幾層,但尤裏.格雷勉強算是他們的人,底下的人識人不清是尋常事,辦事不利清理掉就是了。

奧德·卡爾烏斯點頭,又問:“那個小隊長還活著嗎?”

“活著。戰後俞恬的機甲並未破損。”

奧德·卡爾烏斯挑眉:“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,不簡單吶。”

“從軍兩年俞恬已經是少尉,雖然有運氣成分,但她的個人實力確實不俗。”克羅德早就看過俞恬的資料,此時對答如流。

奧德·卡爾烏斯點頭,“那就順手擡一擡。”

“是。”克羅德應道,心中不由感嘆俞恬的氣運。

帝國元帥和機甲隊長之間隔著天塹,按理說奧德.卡爾烏斯一輩子都不會過問一個機甲隊長,卻因為一個特殊的任務樂意做個順水人情。

奧德.卡爾烏斯的一句話,對俞恬而言就是一場機緣,可遇而不可求。

元帥向來吝惜稱讚,對俞恬的評價竟然不俗,克羅德心下微嘆,可惜俞恬只是個機甲戰士,發展終究有限。

“千弓有反應嗎?”

克羅德眉眼耷拉下來,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,“還沒有。”

“告訴千弓,我的耐心有限。”

戰艦炸毀的光芒明明滅滅,在男人精致如玩偶的臉上打出一片斑斕的暗影。

奧德·卡爾烏斯站在光影之間,用貴族特有的冷淡卻華麗的腔調說道,“得不到的東西,我不介意毀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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